红楼梦中,曹雪芹对凤姐有一个精准的评判叫:机关算尽太聪明,反误卿卿性命。描写凤姐出场的有名片段被老师概括为“未见其人,先闻其声”。凤姐的性格主要为:泼辣,多情,精明能干,骨子里透着风骚。用现代评判标准叫上得厅堂,下得厨房。如果把大观园看成一家公司,那么凤姐绝对是称职的职业经理人。
现在我分开分析
恨凤姐,骂凤姐:她狡诈多段,女蛇蝎女人,打小报告,针对大观园下边数百名丫鬟、小妹等进行格式化管理。这样的高压政策(就算有一点人性化,也是当着最高董事长贾母而演的戏)下,这些风华正茂的,不谙世事的十几岁少年们当年对她心存怨恨。
不见凤姐想凤姐:这也正是曹雪芹的高明之处,武侠小说的巅峰不是梁羽生,而是金庸,因为梁羽生的主人公都是高大全的,类似于文革时期的样板戏,看过之后就没有了印象,而金庸的主人公,都是正邪不太清楚的,很多作为或者看来都不是大丈夫所为,但他们偏偏获得读者喜爱,因为他们符合人性,是有血有肉的,座位一个艺术人物,是可信的。
借分析金庸小说人物,类比王熙凤的写法,正是对一个泼辣的魅力的精明女人的全方位描述,他让读者能够深深感受到王熙凤内心的苦楚,她是一个拥有七情六欲的人,是一个害怕孤独的人,她是现代社会生活在北上广的高级白领,高处不胜寒,但静下来的时候,却在苦苦寻觅她的内心所想要,她或许一边憎恶着那群疯疯癫癫的小丫鬟们,讨厌林黛玉这样摸着胸口喊痛的小资产姐姐,更对她一天吟唱几首葬花词感到莫名其妙,对宝玉这样的纨绔子弟不务正业的快男选手更是深恶痛绝,但她内心或许希望休息休息,享受一下上述的那般生活。
读红楼梦印象最深刻的是,凤姐的丈夫——一个淫棍,讪笑着对凤姐说:开始你还不允许换个姿势,后面你还不是哼哼哈哈快乐无比(大概意思是这样)当时凤姐就娇斥一句“淫棍”什么的。说明这是一个闷骚型女强人。大凡女强人或多或少都有点闷骚,她的风骚没有天龙八部中勾引乔峰的马夫人那般明显(白长老,你喜欢吃咸的还是甜的?)也没有水浒传中金莲勾引武松那般直接疯狂。然而就是这样一个女人,却正好符合了男人对女人的所有想象。
换句话说,曹雪芹最想与他的笔下人物发生点暧昧的,可能就是凤姐了,凤姐也应该是他最喜欢的人物,因为矛盾,所以真实,因为内心的激情澎湃,因此得以张力极具。
因此,整个一段话,表面看似乎矛盾,实际上却又是相互有机融合的,凤姐性格的多元化,和红学家对她的多角度分析,都反向证明了凤姐这个人物的成功塑造。